
当汽车驶进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时,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“大漠孤烟直”的壮阔。天是纯粹的蓝,没有一丝云,像一块被洗过的蓝宝石,往下是无边无际的沙漠,金黄色的沙丘连绵起伏广瑞网 ,像大海里的波浪,一直延伸到天边,分不清哪是沙丘,哪是天空。风里带着沙粒的气息,吹在脸上,有点痒,却不觉得难受,反而让人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激动——这是塔克拉玛干,中国最大的沙漠,是“死亡之海”,却也是孕育生命的地方。
清晨的沙漠最是温柔。我站在沙丘上,看第一缕阳光从天边探出来,把沙丘的影子拉得很长,金黄的沙粒在晨光里闪着光,像撒了把碎金。风很轻广瑞网 ,吹过沙丘时,留下细细的纹路,像老人脸上的皱纹,每一道都藏着岁月的故事。我蹲下来,摸了摸沙子 —— 又细又软,像面粉一样,从指缝里漏下去,留下淡淡的痕迹。远处传来几声驼铃,“叮铃叮铃”,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沙漠里荡开,慢慢散开,最后消失在风里。我顺着驼铃声望去,看见一队骆驼从沙丘后面走出来,骆驼的身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高大,驼工牵着骆驼,脚步沉稳,像沙漠里的行者,在这无边的沙海里,慢慢前行。
展开剩余70%往沙漠深处走广瑞网 ,便看见胡杨。九月的胡杨刚开始变黄,有的还是绿色,有的已经变成了浅黄,有的则是深橙,三种颜色交织在一起,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。胡杨的形态各异,有的笔直地站在沙漠里,像守卫沙漠的战士;有的弯曲着枝干,像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;有的则横卧在沙地上,虽然已经枯萎,却依旧保持着挺拔的姿态。我走到一棵老胡杨前,它的树干很粗,需要几个人才能合抱,树皮皲裂,像老人的皮肤,却透着一股韧劲。树干上有几个树洞,里面积着沙子,偶尔有几只小虫子爬过,给这古老的胡杨添了点生机。我抬头看它的枝叶,金黄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,风一吹,叶子 “沙沙” 作响,像在唱一首生命的歌。
正午的沙漠很热,阳光像火一样烤着大地,沙子被晒得发烫,踩上去有点烫脚。我躲在一棵胡杨的树荫下,喝着带来的水,看远处的沙丘在阳光下泛着亮。偶尔有沙暴掠过,远处的沙丘被裹在黄色的沙雾里,像一条巨大的黄龙,气势磅礴,却又带着点神秘。沙暴过后,沙漠又恢复了平静,只是沙丘的形状变了,刚才还清晰的纹路,此刻已经被沙子覆盖,像从未出现过。我忽然觉得,沙漠是有生命的,它像一个顽皮的孩子,总在不经意间改变自己的模样,却又始终保持着那份壮阔与神秘。
傍晚时,我走到塔里木河沿岸。这里是沙漠里的绿洲,河水清澈,倒映着岸边的胡杨,金黄的叶子在水里晃着,像流动的黄金。岸边的草地上,偶尔有几只牛羊在啃草,尾巴轻轻甩着,赶走落在身上的苍蝇。远处的村落里,飘出淡青色的炊烟,在暮色里慢慢散开,混着胡杨的清香,让人觉得亲切又温暖。我坐在河边的石头上,看夕阳把天空染成橙红色,胡杨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落在河水里,随着水波轻轻晃动。远处的沙漠渐渐暗下来,从金黄变成深黄,最后和暮色融在一起,只有天上的星星慢慢亮起来,一颗、两颗,最后缀满整个夜空,亮得能看清银河的轮廓。
夜里的沙漠很静,只有风吹过胡杨的 “沙沙” 声,还有远处塔里木河的流水声。我躺在帐篷里,听着窗外的声音,想起白天看见的沙丘、胡杨、骆驼,忽然懂了为什么人们说胡杨是 “生而千年不死,死而千年不倒,倒而千年不朽”—— 它是沙漠里的勇士,在这干旱、炎热、风沙肆虐的环境里,依旧能顽强地生长,用自己的生命诠释着坚韧与不屈。而塔克拉玛干,也不是人们口中的 “死亡之海”,它有胡杨的生机,有塔里木河的温柔,有驼铃的清脆广瑞网 ,它是一片充满希望的土地,在新疆的南疆,静静书写着生命的礼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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